Death(True)^2

三流相声演员

【承花】JOJO你看是大和抚子

1、生存院,存在女装要素

2、由荒木老师说花花是个有女孩子气的男孩子和EOH龙舌兰姑娘问花花想不想试试女装以及花花的一首BGM(《法皇之绿》)发散出来的东西


《JOJO你看是大和抚子》


01

这事情说起来都要怪空条承太郎。

 

但说全怪他好像又有点委屈。从埃及回来后时间又往前走了好几年,曾经的星尘十字军现在各自奔波在世界各地,聚少离多。这几天花京院难得出差地被选在了故乡日本,任务没什么难度,不到一周就解决得只剩下书面报告,他拎着行李又回到了东京的机场,远远地就在人群里看见一个极高的身影,顶着一顶牛仔帽东张西望——是乔瑟夫·乔斯达。他挤过人群和乔瑟夫打了个招呼,老者依然健壮,只是皱纹又多了几条。

 

“我回来陪陪荷莉。”乔瑟夫说道,“花京院你的任务结束了吗,要不放两天假和老夫回去看看荷莉怎么样?她挺想你的,和我聊天都在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花京院掰着指头算了算,暂时没有新任务,有了传真机后文书工作在哪里都可以做,而他也的确很久没有好好放个假了。

 

[或许我还能和承太郎一起回去看望荷莉夫人。]

 

他离开美国时承太郎手上的课题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花京院确信承太郎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毕竟他们两个还有事情必须得和荷莉夫人说。于是他向乔瑟夫点了头,还补充了一句会把承太郎也叫回来,老者高兴得大力拍了拍花京院的肩,手劲儿和年龄一样大。

 

“真有你的!”他说,“承太郎都不肯和我一起回日本。”

 

[可能他只是不想和您一起坐飞机。]

 

花京院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有些无奈地笑着看乔瑟夫立马就要打电话通知荷莉夫人。

 

“难得人那么齐,叫上波鲁纳雷夫先生和阿布德尔先生吧,也把伊奇带过来!”

 

电话那一头的荷莉夫人依旧那么有活力,还没有问另外几位好友有没有时间就已经和乔瑟夫谈起了聚餐要怎么办,联系好友的任务顺理成章一般落在了花京院肩上,但出乎意料地是大家居然都刚好在假期,聚会被一拍即合地定在了三天后,老友重聚,顺便庆祝承太郎成功考上硕士。

 

02

“堵车了,可能是事故,我已经在这里停了十几分钟没动了。”

 

承太郎的声音浸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里听起来有些失真,无敌的空条承太郎也没办法用白金之星从蔓延几公里的车流里脱身,他有些烦躁,手条件反射伸进口袋里想抽根烟,但摸了个空——他在戒烟,花京院拿法皇把他和他所有出入的地方搜了个遍,连把烟灰都没给他留。花京院听见电话那头的他小声地念了一句“やれやれだぜ”,高大的男人拉下帽檐盖住眼睛的样子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他笑了出来。

 

“会晚多久?”

 

“不清楚,可能短时间里动不了。”

 

“那我和荷莉夫人说晚一点再做晚饭好了。”

 

“嗯。”他回答道,声音有点疲倦,“波鲁纳雷夫是不是已经到了?我听见他的声音了。”

 

“是啊。”花京院有些好笑地看着被法皇的触手扯住衣带的波鲁纳雷夫,法国男人死死扒着门框不松手,活像只不愿意洗澡的哈士奇,“他一直缠着荷莉夫人,我让他到厨房帮忙,银色战车切菜应该很好用。”

 

“你这家伙性格真的很恶劣欸!我的战车才不是这么用的!等等等等别扯我衣服要烂了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

 

没用的,法皇凝聚成半人型,毫不留情地掰开了波鲁纳雷夫扒着门框的手指,银发男人一下子被法皇卷进了厨房里,一旁一直嚼着口香糖围观的伊奇对着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只是切菜而已又没有叫你把饭一起做了。”花京院脱下围裙塞进波鲁纳雷夫手里,“承太郎会晚点到,我去和荷莉夫人说一声,厨房就拜托你了。”

 

“这人什么烂性格啊……”即使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波鲁纳雷夫还是乖乖地系上围裙,银色战车浮现在他身后,他拿起一个土豆,掂了两下之后径直抛向空中,几道银光闪过,空中的土豆在刹那间已经被剥掉了皮切成了规则的小块。

 

隔着电话听着熟悉的西洋剑剑风的声音,承太郎压下帽檐又说了一句“やれやれだぜ”,这次声音带上了点笑意,花京院从法皇手里接过电话。

 

“我们都会等着你的,承太郎。”

 

他说。

 

03

三月,日本的樱花开得正好,在樱花树下喝着清酒赏樱让花京院终于有了种回到故土的实感。银色战车切菜的效率有点太高了,承太郎还没有回来,炉灶上只有炖锅突突地冒着蒸汽,炖肉暖洋洋的香气轻飘飘地浮着。干等也很无聊,“不如大家出来赏樱吧!”,荷莉夫人说着,把野餐毯抱了出来,还顺带捎上了空条贞夫私藏的清酒。

 

“荷莉,就没有啤酒吗?”

 

乔瑟夫颇有些委屈地举起酒盏,透明的酒液差点洒出来。

 

“不行!赏樱就该喝清酒,爸爸也该学着入乡随俗了!”

 

吃了瘪的老人只得抿了一口清酒,在酒盏后面对着女儿悄悄吐了吐舌头。坐在旁边的波鲁纳雷夫突然伸手拍了一下阿布德尔的肩膀。

 

“你有没有带牌?塔罗牌或者扑克,只要是带数字的牌就行。”

 

阿布德尔挑起眉毛莫名其妙地看着挤眉弄眼的波鲁纳雷夫,但还是把随身带的塔罗牌摸了出来。

 

“Merci!”波鲁纳雷夫从那堆牌里摸出了“I”到“V”五张牌,神秘兮兮地举到面前,“我来教你们玩个游戏。”

 

结果变成了一群人围在一起玩国王游戏,考虑到荷莉夫人还在这里,“国王”给出的命令大多非常亲民,基本就是讲故事或者一发艺的程度。一开始还嫌弃清酒的乔瑟夫喝了一杯又一杯,现在已经在拍着膝盖高谈阔论。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比承太郎还养眼的美少年!19岁的时候我只身潜入德军的基地救斯皮德瓦根爷爷,就是靠美貌通过了德军的防卫!”他又喝了一口,指着自己的脸骄傲地说,“要强行突破德军的把守太困难了,聪明的乔瑟夫找到了一套女装,打扮成了送龙舌兰酒的姑娘,看守的德军都被我迷晕了!”

 

拿着筷子和滑溜溜的羊羹奋斗良久,最终是用战车的剑尖挑起羊羹送进嘴里的波鲁纳雷夫听见这句话一不小心把羊羹整个吞了进去,顿时噎得往旁边一倒,身旁的花京院敏捷地往前挪了个位置,惨遭拒绝的波鲁纳雷夫干脆在野餐毯上打起了滚,又笑又咳。

 

“哈哈、咳、哈哈哈哈哈!骗人的吧,乔斯达先生!”

 

“Hey!Hey!年轻人,我说的可都是真事,不相信老人可是会遭大报应的!哦,是‘皇帝’,Lucky!”乔瑟夫向众人亮出了手中拿着的被定为国王牌的“皇帝”,“我决定了!我要从你们中抽一个幸运小孩穿女装!5号!就决定是你了!”

 

花京院翻开了自己手里的牌,正好是象征自己替身的“法皇”——大阿卡那中的第五张牌。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但为何不是刮到波鲁纳雷夫身上而是刮到了自己身上理由不得而知。花京院看见自己手中的牌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再抬头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这个幸运小孩身上,乔瑟夫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花京院心里顿时警铃响得仿佛是白金之星在欧拉警钟。

 

“啊、不,乔斯达先生,这里也没有我能穿的女装吧?实现起来好像有些困难,可以换一个要求吗?”

 

“衣服的话,我有几套和服是订做的时候单子上我和贞夫的尺寸写反了,都是很好的料子所以一直没舍得扔,那几套的话花京院君说不定穿得上。”荷莉夫人突然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等等我去拿过来哦,说起来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花京院君像女儿节人偶一样好看呢,说不定会很适合和服什么的,真是太好了呢爸爸~”

 

[不会这么巧吧,荷莉夫人?!!]

 

他无助地向荷莉夫人的背影伸出了手,旁边的乔瑟夫还不忘喊一句:“记得把化妆品一起拿过啊荷莉!”。

 

当荷莉夫人回来时,不仅手里抱着几叠着物,还放出了自己玫瑰花藤似的替身,它们卷着像是化妆箱和首饰盒一样的东西向自己走了过来,看得花京院头皮发麻。原本在毯子上打滚的波鲁纳雷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两只手用力按上了花京院的肩膀,意思是你丫别想跑。花京院看了看笑眯眯的荷莉夫人,又看了看笑眯眯的乔瑟夫,最后一手肘捅在了笑眯眯的波鲁纳雷夫肚子上,认命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手里的振袖和服颇有点份量——浅青色的底压上粉白一片樱云,飞鸟的刺绣跃过层叠的花枝——花京院今天穿的是低领的内搭,倒是能好好被前衿盖住。

 

“来,花京院君,把手抬起来。”荷莉夫人拿着丸带在他腰上绕了一圈,有些太长了,几乎要垂到地上,她转向了乔瑟夫,“爸爸,帮我系一下好吗?”

 

乔瑟夫顺从地靠了过来,拿起腰带在手上绕了一卷——以前好歹帮女儿系过几次和服,简单的系法大体都记得。空出手的荷莉夫人从首饰盒里挑出一个繁复的发饰——不要动哦——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花京院卷卷的长刘海梳到了一旁,用发饰固定住。以前从没有戴饰品的习惯,花京院有些不适地晃了晃,金属撞击的“叮叮”声在耳边清脆地响着。荷莉夫人轻笑着扶住他的头,把粉扑举到他面前示意自己闭上眼睛。对于天生丽质从不化妆的男孩来说,化妆用具扫在自己脸上的触感多少有些微妙,花京院全程紧闭着眼睛,甚至微微皱起了眉头,毛茸茸的小刷子一次又一次扫过自己的脸颊,最后润滑的膏体抹上了嘴唇。

 

“可以睁开眼睛了。”

 

荷莉夫人这么说,花京院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面前的荷莉夫人后退了两步,像是惊喜似的打量着自己,然后又走了过来,拉着自己转了一圈。

 

“很合适呀花京院君!真可爱,就像雏人偶一样!”

 

虽然对身为男性的自己来说这样的赞美多少有些奇怪,花京院还是对荷莉夫人衷心的褒美回以微笑:

 

“谢谢,您要是满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我自己是看不见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波鲁纳雷夫也凑了过来,他摸着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厉害啊花京院,本来想要拍下来当作你的把柄的,这样不就完全没有黑历史效果了吗?”

 

“你要是羡慕的话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穿,还能帮你系腰带。”

 

“这个就不了。”波鲁纳雷夫摆了摆手,“我堂堂法兰西男儿,要穿也是穿洛可可礼服。”

 

他想象了一下波鲁纳雷夫塞进蓬巴杜夫人那样布满蕾丝和蝴蝶结的长裙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荷莉夫人还兴奋着,她斗志昂扬地把放在一旁的另几套和服拿了起来,询问花京院接下来能不能试穿另外一套。花京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少女手里的洋娃娃——虽然178cm高的洋娃娃可不好找——但这位年近半百的可爱女士显然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幼时给人偶换各种各样的洋装似的乐趣。

 

“虽然有承太郎这样的儿子妈妈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偶尔也会想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什么的,花京院君应该能明白吧,想给可爱的孩子换上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的心情。”

 

其实不太明白,毕竟我和承太郎一样是家里的独子呢——即使这么想,花京院还是有些无奈地微笑着,任由荷莉夫人拿着和服在自己身前比划,思索着哪一套更合适。

 

“儿媳不也一样的嘛,荷莉夫人。”在一旁帮荷莉夫人拿着衣服的波鲁纳雷夫突然调笑似的插了一嘴,“花京院都答应承太郎的求婚了,嫁进你们家也就是时间的问……”

 

庭院里的欢声笑语一瞬间安静地像被世界暂停了时间,粗线条如波鲁纳雷夫也发觉了在他一不留神顺着荷莉夫人的话说出了什么不该说出来的东西,他迎上花京院要生吃了他的眼神,嘴巴一捂,向后一倒,痛不欲生地蜷缩起了身体。

 

“咳咳!呜、咳,啊咧,羊羹噎住喉咙了!咳咳咳!!”

 

04

空条承太郎想要夺门而逃,虽然他才刚刚到家,甚至行李都没来得及放。

 

平心而论,硬汉如他空条承太郎临阵脱逃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打DIO他都是正面对拳。但面前这个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波鲁纳雷夫正在地上躺尸,伊奇骑在他脸上嚼口香糖,阿布德尔机械地重复着把酒杯送到嘴边的动作,而花京院被他外公和他母亲一左一右夹在正中,身上穿的还是女式和服。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严肃,除了波鲁纳雷夫,他的脸被伊奇压在肚子底下,看不见表情。

 

[这又是什么品种的替身攻击?]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转身就走的时候,荷莉夫人终于从静止中动了一下,她拍了拍面前的一块地,无比严肃地对他说:

 

“承太郎,坐到这里来。”

 

承太郎顿了一下,还是慢慢地靠了过去,暗地里凝聚精神力,随时准备召唤出白金之星一有不对就是一顿欧拉。他在母亲面前坐下,被夹在外公和母亲之间垂着头的花京院终于抬起了脸——承太郎这才发现花京院除了穿着女式和服外还化了妆——对着他露出一个苦恼又无奈的微笑。

 

“承太郎。”

 

一向温和的荷莉夫人的声音少有那么严肃,她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捏紧了衣裙,在短暂的停顿后终于训斥了出来:

 

“求婚怎么可以连戒指都不带呢!!”

 

“啊?”

 

承太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愣了,他迷茫地看向了花京院,他的爱人悄悄指了指在一旁躺尸的波鲁纳雷夫,用口型说:“说漏嘴了。”

 

“やれやれだぜ。”他压低了帽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花京院答应了不就可以了吗?”

 

“求婚就是人生大事!”,荷莉夫人气鼓鼓地反驳道,“花京院君就是太纵容你了,妈妈已经教育过他了,这种随便的求婚应该拒绝才是!”

 

[教唆未来儿媳拒绝自己儿子的求婚是哪里来的魔鬼老妈?]

 

他向花京院求婚的确是临时起意,但并不是说这是他一拍脑袋的决定,他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机终于明确了自己对花京院的心意。那天他和花京院一起出外勤,对于他们这种“特殊职业者”来说外勤的条件不一定是舒适的——毕竟替身使者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有点像花京院在游戏机上抓的那些野生宝可梦。他们在荒野里支起篝火,承太郎拿了一包驱虫粉绕着营地画圈,他隔着篝火看向花京院,那个人的脸庞在跳跃的温暖橙色里混淆成一个模糊的影子,这感觉很奇妙,他好像又回到了1987年的埃及。驱虫粉在停滞的自己脚边积起小小一堆,花京院支好了帐篷,挥着手叫他回去,于是他向花京院走了过去,脚步轻飘飘的,好像走过一个梦境。他在花京院面前停下,靠得很近,低头静静看着二十二岁的花京院典明,他看起来和十七岁的他没什么区别,只是褪去了一点少年的稚气,又添了几条伤疤。承太郎感觉自己被困在了1987年和1992年的夹缝里,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自己一部分重量卸到花京院身上,嘴唇贴着爱人眼睑上长长的伤痕。花京院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勉强地抬起手去揉这个高自己一头还要赖在自己身上撒娇的男人的脑袋。

 

营地不远处有条小溪,这既好又不好,在他们睡下后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花京院确信小溪某处有个断崖,溪水唰唰地冲上石头,偶尔夹杂着木柴烧裂的噼啪声。这种白噪音对花京院来说并不适合入睡,它们总会让他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比如疼痛,比如死亡,比如某些他因为被DIO穿腹而再也找不回来的原装器官。肚子上已经愈合了很久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但问题并不在伤口上,花京院清楚,疼痛的根源是自己大脑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他翻了个身,像婴孩一样蜷缩起了身体。

 

然后后背贴上了一个结实的热源——承太郎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自己被窝,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花京院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拍了拍男人结实的手臂,说:“我没事。”

 

“我有事。”

 

承太郎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埋在自己后颈的声音闷闷的,呼出的气扫得花京院直缩脖子。花京院有些想笑,他都不知道承太郎的流水声PTSD比自己还严重。

 

“可是很挤。”

 

花京院掰了掰承太郎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未果。身后的男人似乎被自己的抱怨噎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又硬邦邦地蹦出一句:“不挤。”,然后仗着体型优势长手长脚地把人锁在自己怀里。花京院似乎是认命了,搭在自己臂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节奏越来越慢,似乎是要睡着了。承太郎睁开一只眼,面前是花京院蓬松的红发和红发里支出的一边白皙的耳,他的胸膛紧贴着花京院的后背,隔着一层皮肉感受着另一个人平稳的心跳,花京院差点停滞在1987年的时间如今静静的流动着,把承太郎带回了1992年的现在。

 

“典明。”他念着这个名字,念得很慢,音节在舌尖上细细掂量后才慎重地吐出来,“我想和你结婚。”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久到他快要以为花京院其实已经睡着了时花京院的声音才轻轻地飘过来,那么小声,承太郎几乎分不清他说的是“嗯”还是“好”。

 

05

“还在生气吗?”

 

面前的荷莉夫人脸颊鼓鼓的,秀气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乔瑟夫安抚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他刚才差点因为是在病床上突然向丝吉求婚而被扔到他这边来两个人一起挨训。阿布德尔说要去看一下炉子上的炖肉,听到这句话躺尸的波鲁纳雷夫也不装死了,抱起伊奇和阿布德尔一起溜进了厨房,庭院里只剩下他们四个大眼瞪小眼。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凑近了母亲。

 

“的确我无论是没有事先和你商量还是突然决定求婚都欠妥,抱歉,妈妈。”

 

“但是我那个时候确定了自己的心情,我想和花京院一起生活,我从未如此明确这一点。”

 

“我……”他咬了咬嘴唇,耳背红红的,“我爱他。”

 

荷莉夫人睁大眼看着像是有些害羞一样垂着头的儿子,她抿着唇,转向了身旁的花京院。

 

“花京院君呢,愿意接受吗?”

 

“我在之前就已经接受了。”花京院有些苦恼地微笑着,“不,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在我决定去埃及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了。我不后悔,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

 

他站起身,靠在承太郎身边坐下。

 

“而且,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我都感到幸福。”

 

“不过我赞成您说的,求婚果然还是需要戒指。”他促狭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爱人,“承太郎太受欢迎了,我得用戒指把他套起来才行,所以……”

 

有两个音节在他口腔里盘旋,像舌尖上打转的樱桃,犹豫着悬在嘴边迟迟不掉下来。

 

“妈、妈妈,所以可以拜托您和我们一起选戒指吗?”

 

齿列磕了一下舌头,那颗樱桃还是从他口中掉了出来。荷莉夫人板着的美丽脸庞开始升温,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微微抽动,在僵持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翘起一个笑容。

 

“啊——真是的——太狡猾了!”

 

她抱怨一般叫道,张开双臂把她的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

 

06

承太郎细细地端详着花京院的脸,和混血儿的他不同,纯血东方人的花京院的双眼狭长,眼尾微微向上吊,现在那里又被画上了一笔斜飞的红,直而长的睫毛低垂,半掩着莺尾花一样的紫眼睛。他抬手把垂下来的一缕红发拢到对方耳后。

 

“果然看起来很奇怪吧?”

 

花京院偏头躲闪了一下,摇晃的发簪叮叮当当响。

 

“不,挺适合你的。”

 

荷莉夫人选的和服很衬花京院本人的气质,温和而内敛,他站在樱树下,有几片落花沾上了他的衣袖,仿佛是和服上那片樱云活了过来,又好像他本就是一幅浮世美人画。但从未有哪幅美人画像他一样有着这般美丽的红发,像是火焰、绽开的鲜血或是艳丽的落日,静静燃烧在浅淡的月夜中,宛如煌煌盛开的山茶,吐露出一种甘美的危险。

 

再这么深入思考下去有忍不住咬开那层表皮去搜寻内在那甜美的毒素的可能,承太郎换了个话题: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给你补上一个惊喜。”

 

但是再惊心动魄的体验都难以比肩他们生死与共的五十天,再大的惊喜都比不上沉睡在苍白的病房里的花京院再度睁开眼,用他在记忆里回放到烂熟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来得惊喜——恋爱的起点太高,容易下不来台。

 

花京院有些好笑地看着承太郎陷入沉思,表情和他思考论文该怎么写时如出一辙——严肃又带点苦恼——他拍了拍自己未婚夫的肩膀。

 

“你可以慢慢想,我们现在还有很多时间。”

 

厨房那边传来荷莉夫人呼唤他们名字的声音,暂时打断了承太郎的思考,他抬步向屋内走去,却又被花京院一把拽住。

 

“你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

 

他疑惑地转过头,被花京院一把捧住脸。说捧住可能不太恰当,花京院憋着笑看着承太郎一张英俊的帅脸在自己手掌的挤压下扭曲,偏偏这个195cm高的帅小伙一点也不在乎,在花京院的牵引下微微弯着腰,仿佛一只任由饲育员揉搓的大白熊。花京院仰起头,在承太郎因为挤压而撅起的嘴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欢迎回家,承太郎。”

 

他满意的看着爱人嘴唇上显眼的一个口红印笑着说道。


【終わ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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